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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受傷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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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日ben軍方對童瞳的重視關系到整個生化戰士的實驗改善,早在六七十年前,日ben軍方右翼就開始著手進行生化試驗,而當初很多實驗體都來自中日戰爭時被抓來的中國人,最為慘絕人寰的實驗就是當初臭名昭著的7第一章:第一章:生化部隊。

而二戰之後,日本雖然是戰敗國,但是日本右翼分子的野心並沒有因此消失,只是迫於整個國際的局勢而被藏匿起來了,隨時會覆蘇。

隨著科技和軍事的發展,如今戰爭已經不再局限於士兵的數量,而是取決於尖端的軍事武器,而右翼分子一直沒有間斷生化試驗,甚至想通過培養出生化戰士來取得戰場絕對性的勝利,所以日本開始秘密的從全球各地捕獵流浪兒童,秘密帶回日本的實驗室,而也從亞洲諸多的國家秘密進行著人體器官買賣的交易,而這些器官都被用來進行實驗和研究。

只可惜這樣違背人類天常倫理的實驗雖然成功了,卻存在著無法忽視的缺陷,三年的時間如同一道魔咒一般,只要三年時間一到,不管之前培養出來的生化戰士身體機能和精神檢測如何的健康正常,但是卻會在第二天立刻死去,死因無法追查,這也成為了右翼實驗室最大的難題。

梅家雖然遠居在國外,但是因為梅家最大的毒品銷售市場一直是在亞洲地區,包括中國和日本,所以日本右翼這邊也註意到了梅家那個位於太平洋小島上的機密實驗室,甚至還曾經派過日本間諜調查過,只可惜梅博士雖然是個醫學天才,但是畢竟實驗時間上要遠遠短於日本,所以實驗的結果也落後很多,培養出來的實驗體大都數是畸形殘缺的。

可是或許是已經死亡的梅博士自己都沒有想到童瞳竟然是她最完美的實驗體,身體機能得到了最高規格的替身,五感都進一步的加強,戰鬥時爆發出來的力量更是驚人的恐怖,完全達到了生化戰士的水準,甚至比起日ben軍方培養出來的生化戰士更為的完美。

“就是你殺死了我們的人?”詭譎而低幽的聲音緩緩的在安靜的地下室響起,殺手斜挑著目光陰森森的盯著床上的童瞳,這一批的生化戰士一共十二個人,黑字開頭,甲乙丙丁依次排開,可是卻已經五個人相繼死在了中國。

除了最開始在軍區醫院被容溫率領的國安部特工生擒之後自殺身亡的黑乙,第二個死亡的是沒有失去記憶,而覆仇殺人分屍的黑乙,其中兩個生化戰士一個是在雲南熱帶雨林訓練時潛入到了軍方人員裏,本著如果不能生擒一定要殺死童瞳的任務目標,最後卻被童瞳給剿殺了。

一個是在亞洲各國軍區軍演比賽裏日ben軍區的參賽隊員,那個時候日本已經對童瞳下了必殺令,既然不能將童瞳抓來日本實驗,那必定不能讓中國軍方在童瞳身上找到生化試驗的成功所在,只可惜莫克的出現,野原中將被殺,童瞳是涉案嫌疑人讓日本軍方再次看到了希望,所以再次想要將童瞳抓去日本。

“是又如何?”童瞳淡淡的接過話,雖然目前而言她完全處於劣勢,人為刀殂,我為魚肉,可是這樣淡淡的眼神,平靜如水的表情,讓人明白她絕對是接受過專業特工訓練的人。

普通人面對這樣的情況會害怕,一些硬氣血性的人會桀驁不屈,會不屑一顧,大不了一死而已,可是真正受過訓練的高級特工卻不會,他們會回答問題,痛了會喊出聲來,可是唯獨不變的卻是心裏頭堅定的信念,這樣的特工即使承受著殘酷的刑法,直到最後死去,他們也不會招供出任何的秘密。

童瞳的特殊性在日本右翼和實驗室這邊都是最高機密,所以殺手只接到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將童瞳帶回日本,但是卻根本不知道上面要抓童瞳做什麽,所以殺手看著童瞳,嗜血的眼神陰厲的讓人毛骨悚然。

一手拿出匕首,因為肩膀上的傷口被扯到,帶來的疼痛讓殺手陰森著眼神,慢慢的向著床邊走了過來,手中的匕首尖端狠狠的紮向了童瞳的眼睛。

莫克教官一直站在角落裏並沒有開口,如同這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的關系,當然了,真的論起來的確是沒有任何的關系,野原中將被殺的案子是中國和日本之間的問題,美國只是打著國際大佬的旗子在中間斡旋,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是監督的法官,不過卻是想要讓日本和中國鬧翻。

而這樣一來,美國就可以通過介入日本的政務來達到破壞亞洲一體化的目的,依舊可以控制著亞洲這邊的局勢,但是美國又擔心中國真的被惹怒了,到時候美國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畢竟中國可是美國最大的債券持有國,所以美國方面雖然介入了,但是卻沒有動用官方的人員,而是讓莫克教官前來,這樣真的出事了,美國可以立刻耍皮條的將自己給抹的一幹二凈。

童瞳眼神很平靜,黑色的眼珠甚至都沒有動一下,而此刻匕首的尖端離眼球不過一厘米的距離,再紮下去,童瞳的做眼睛就廢了。

殺手黑戊呵呵的笑著,聲音帶著一種僵硬晦澀的感覺,抓著匕首的手慢慢的收了回來,而手背上還殘留著一道殷紅的血痕,那是之前打鬥的時候童瞳匕首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來的,當時黑戊的動作很快,否則那一刀就不是在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粼粼的傷口,甚至能直接削斷了他的手手腕。

“你的速度很快。”黑戊陰笑著開口,低頭猩紅的舌尖舔了舔手背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是黑戊從出來之後,這兩年多的時間裏就從來沒有受過傷,今天是第一次,不但手背上多了一道傷痕,甚至連肩膀上也被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謝謝誇獎。”童瞳嫣然一笑,配上清澈如水的目光,讓人幾乎要扶額嘆息,對方這是在誇獎她嗎?那眼神陰冷陰冷的都能吃人了,可是偏偏童瞳卻沒有一點犯人的自覺,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唔!突然肩膀處尖銳的刺痛傳來,童瞳身體卻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這就是麻醉藥劑的藥效,能讓人四肢軟的連小指頭都太不起來,能說話那已經算是不錯了,可是所有的感知卻依舊存在,理智清醒,所有童瞳能清楚的感覺到匕首劃破空氣紮到了肩膀裏,然後刀把被黑戊抓著慢慢的轉動著,而原本淺薄的傷口也因為匕首的轉動而慢慢的擴大,鮮血蜂擁而出,匕首紮的狠了,碰到了骨頭,痛的讓人幾乎無法承受,而原本的傷口也被轉成了一個血窟窿。

清澈如水的目光此刻盛滿了痛苦,臉倏地一下蒼白成一片,一滴一滴的冷汗冒了出來,一瞬間就濕透了瞳瞳額前的劉海,真的痛,匕首還沒有拔出來,刀刃轉動一下,血肉就被利刃給割開,童瞳的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團。

黑戊冷笑著,享受的看著童瞳痛的面部猙獰,可是卻沒有辦法挪動一下,這對黑戊而言是莫大的享受,因為一個高手就如同臭蟲一般軟在了床上,不能動彈只能隨自己折磨。

“感覺怎麽樣?”黑戊的笑聲顯得很是瘋癲,或許從實驗室裏培養出來的實驗體最開始都是被消除了所有記憶,但是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裏,黑戊強大的身手,每一次任務裏暴戾的血腥和死亡讓他的性格越來越詭異,越來越扭曲。

黑戊很聰明,他自然也發現了以前實驗室裏出來的人都死了,三年的時間一到,這些人就莫名其奧妙的消失了,然後是新人補充進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黑戊明白三年的時間一到,自己或許也會死亡,這讓他更加的瘋狂,甚至因為力量之大,好幾次的任務他都是活生生的將人給撕碎了。

黑戊手中的匕首終於拔了出來,舉在了童瞳面前,殷紅的鮮血從匕首上慢慢的匯集然後花落,滴到了童瞳的臉上,這是屬於她自己的血。

“聽說你是狙擊高手,肩膀上這樣的傷口,只怕你以後都不能扛狙擊槍了吧?”毀滅一個人的信念是黑戊最大的樂趣,看著自己的獵物因為折磨瘋狂,聽著獵物痛苦的嚎叫,這讓黑戊感覺到了一種比殺人更加瘋狂的樂趣。

“那這樣呢?割斷了你的腳筋,你以後就不能再站起身來了,也不能再逃跑了吧?”黑戊抓著匕首,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童瞳,陰沈的揚起嘴角,匕首在童瞳的雙腿上方比劃著,“到底要先從哪一只腳動手呢?”

“不要太過分,崔斌快要回來了,腳不能走路之後會很麻煩。”莫克教官終於開口,聲音顯得很是冷漠,似乎眼前的暴行和自己的沒有一點關系,但是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莫克教官一只手背在了身後,手裏已經不動聲色的攥緊了一把鋒利匕首,隨時戒備著。

黑戊眼神裏快速的閃過一絲不滿的怒火,但是隨後又被壓了下來,日本政府包括右翼分子對美國都是非常的依賴,美國就是他們的靠山是保護傘,而黑戊的任務就是將童瞳帶回日本,莫克是美國軍方的代表,所以黑戊不能和莫克起沖突。

“我明白。”聲音扭曲了回了三個字,黑戊心有不甘的抓起童瞳的手,然後慢慢的在她的手背上劃出一道傷口來,匕首劃的狠了,血肉分離的那一刻甚至可以看見森森的白骨。“走吧。”

只要童瞳受傷了,那麽崔斌勢必會要找來醫生,一旦如此,在外面的譚驥炎肯定會趁機追查,即使崔斌做的隱秘,莫克也會想辦法通知譚驥炎,這樣一來,崔斌只當是因為找醫生而將地點暴露出來了,不會懷疑到莫克身上,而崔斌不可能和譚驥炎正面沖突,那麽只有將童瞳送走,送去日本,黑戊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莫克的目的也達到了。

當地下室只餘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童瞳終於痛的獰了小臉,快速的從床上折騰的坐了起來,側過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傷口,血肉模糊一片,鮮血汩汩的流淌出來,而手背上的傷口更是猙獰,如同在手背上開了一張嘴吧,邊緣是鮮血和鮮紅的嫩肉,汩汩的血跡從嘴巴中間滲透出來,深可見骨。

幸好譚驥炎沒有看見,童瞳雖然痛,但是卻是在刻意忍受的範圍之內,肉體上的痛苦從來都是殺傷力最輕的,而且剛剛莫克說崔斌快要回來了,所以童瞳又倒回了床上,依舊任由傷口流淌著鮮血,如果譚驥炎追查到了這裏,崔斌為了保住自己在國內的地位,保住崔家,他只能將自己送去日本,不過這樣一來,以崔斌的精明他勢必知道這是日本軍方傷害自己的目的,和藤原十郎之間的合作只怕會終結了,必定已經埋下了懷疑的種子,那麽就不可能繼續合作下去。

崔斌知道譚驥炎盯上了自己,甚至連自己身邊的人都盯上了,但是崔斌並不擔心,北京畢竟不只是譚家的天下,崔家在政壇上的地位和勢力甚至強過譚驥炎,所以崔斌依舊如同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依舊上班下班開會。

“譚書記,有什麽事嗎?”崔斌停下腳步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譚驥炎,面帶優雅的微笑,筆挺的銀灰色西裝之下,崔斌看起來給外的優雅尊貴,於譚驥炎的冷厲表情形成了鮮明對比。

譚驥炎冷著眼看著崔斌,峻冷的臉龐上表情顯得陰冷陰冷的,一夜未睡之下,譚驥炎渾身散發著濃郁的陰霾寒意,譚驥炎自然知道童瞳必定是被崔斌給抓走了,可是如果真的在崔斌手裏,譚驥炎倒放心一點,譚驥炎最怕的就是童瞳如果被抓去了日本,那麽童瞳面對的即將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冷血實驗。

一直到現在譚驥炎都不會忘記童瞳從梅博士的實驗室帶出來之後,整個人清瘦的就餘下一把骨頭,臉頰完全凹陷下去,眼神渙散的沒有一點精神,手臂上紮滿了針孔,即使是輕微的腳步聲都能折磨的童瞳頭痛欲裂,如果被抓取日本,譚驥炎不敢想象童瞳會面對什麽。

“譚書記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和勝利感之下,崔斌勾著薄唇微微一笑,身影從譚驥炎的身邊走了過去。

“你能保證她的安全嗎?”低沈沙啞的嗓音響起,譚驥炎沈寂的黑眸定定的看向遠處,似乎走廊盡頭有什麽吸引了他全部的註意力一般。偉岸修長的身影在這一刻卻讓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薄唇緊抿,黑眸幽深的看不見底,疲憊從蹙起的眉宇之間流露出來。

崔斌腳步一頓,沈默了片刻,隨後又邁開了步子,只是壓的有點低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譚書記,難道你認為只有你才能保護她嗎?”

譚驥炎並沒有再開口說什麽,崔斌大步的離開,春風得意馬蹄疾,當走出電梯的那一刻,夕陽的光芒灑落下來,崔斌明顯的感覺到而來春風裏的暖意。

關押童瞳的地方極其的機密,入口是崔斌在外的一所別墅,但是一條隱匿的地道至少有五六十米長,地道連接的是另一幢別墅,而童瞳則是被軟禁在這一幢別墅下的地下室,崔斌也知道暗中一直有人盯著自己,但是崔斌並不擔心,畢竟他的屋子也是高規格的戒備,而且譚驥炎他們也不可能猜到小瞳就關押在自己這裏,和自己的屋子只有五六十米的距離。

進了屋子之後,崔斌並沒有立刻去看望童瞳,而是去了臥房洗了個澡,筆挺的西裝被脫了去,崔斌換上了一套煙灰色的休閑服,擡手抹去鏡子上的水霧,鏡子裏清晰的出現了崔斌的臉,英俊優雅,風度翩然崔斌笑了笑,心情愉悅之下轉身離開了房間。

別墅內外都有人嚴密把守著,崔斌進入了地下室,通過地下的通道進了另一邊的別墅,這一邊別墅的房子裏早就準備好了食物,至少可以吃上一個月,所以只要別墅裏的人不出去,外面根本不會聯想到童瞳就被關押在這裏。

崔斌過來時莫克和黑戊還有其他幾個人正在吃飯,崔斌淡然微笑的頷首,有些迫不及待的向著地下室的入口方向快步的走了過去,這種焦急的心情讓崔斌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緊張和期待,如同第一次去約會的毛頭小子。

鋼門打開之後,崔斌手裏拎著給童瞳的食物,一只手裏拿著一束鮮花,現在整個北京城黑白兩道的人都在找童瞳,崔斌也知道暫時是沒有辦法將童瞳帶離北京的,不過他已經有了大致的想法,等到過了這段時間,或許是一個月,或許是半年,甚至可能是一年,等到外面的追查松了,崔斌決定將童瞳送出去,尋一個地方,讓童瞳住下,她的活動地方雖然也有限制,但是至少可以出來曬曬太陽,去花園裏走走,院子裏會有游泳池,童瞳活動的地方會很多,但是目前還不行,他只能依舊委屈童瞳將她暫時留在這裏。

砰的一聲,手裏的食盒和鮮花都掉在了地上,崔斌不敢相信的看著床上的童瞳,素色的床單上,嫣紅的血跡如同一朵一朵盛開的梅花,怵目驚心的讓人心裏頭揪的發疼,而童瞳肩膀處那一個血窟窿更是讓崔斌怒紅了眼。

“小瞳。”三步並作兩步,崔斌風一般沖了過來,一把將童瞳抱了起來,束縛在她手上和腳上的鏈子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幹涸的血跡和童瞳蒼白的臉交錯的出現在崔斌的視線裏,讓崔斌心裏頭堵的發慌,恨不能這一刀是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沒事,死不了。”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童瞳睜開眼,目光依舊清澈如昔,只是少了那份熠熠的精神,嘴角也因為失血而蒼白的幹裂開,柔軟的身體輕的跟什麽似的,讓抱著她的崔斌臉色更加的難堪,狂暴的怒火在眼底聚集著,翻騰著,似乎隨時噴射而出。

“是不是那個黑戊!”雖然是疑問的語調,但是崔斌已經可以肯定對童瞳下手的必定是日ben軍方的人,而崔斌一手顫抖著落在童瞳的額頭上,燙的嚇人,失血和傷口的發炎已經引起了高燒。

童瞳淡淡的看了一眼崔斌,並沒有再開口說話,似乎睜開眼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這一刻的童瞳是無比脆弱的,似乎輕輕一折就會隕落人間。

“我去拿藥給你包紮。”崔斌聲音沙啞的離開,低聲的開口,動作緩慢的將童瞳放了下來,而即使他動作再輕柔,卻還是牽扯到了童瞳肩膀上的傷口,鮮血又從傷口滲透出來。

而此刻崔斌也看到了童瞳的手,那白皙嬌嫩的手背上,一道恐怖的傷口如同小孩子張開的嘴巴,深可見骨,崔斌猛地攥緊了拳頭,他依舊清楚的記得當日在花店裏,童瞳站在布滿鮮花的店鋪中,微微低著頭露出白皙的脖子,素白的手拿著剪刀在剪玫瑰花刺,而當一根花刺紮到她指腹的那一刻,血珠子滲透出來,那一瞬間,崔斌是心疼的,而此刻那被玫瑰花刺紮出來的傷口和此刻她手背上被匕首給劃出來的猙獰傷口根本無法相比。

餐廳裏,黑戊和莫克等人還在吃飯,崔斌帶著一身寒氣走了過來,砰的一腳踢在了餐桌的桌腿上,桌子上的碗碟因為撞擊而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莫克依舊神色冷漠,肅殺的眼神直視看了一眼崔斌並沒有再開口,其他幾人倒是被嚇的一楞,齊刷刷的站起身來,對上崔斌滿含怒火的目光,一個個都不解的楞住了。

“誰準你對小瞳動手的?”一字一字從口中吐出,崔斌的怒氣張狂的對著黑戊發洩出來,整個人如同狂暴的獅子,赤紅的眼睛裏充斥著血絲,暴怒讓崔斌看起來格外的可怕,之前優雅親切的氣息都被暴躁的戾氣多代替。

黑戊放下碗筷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暴怒的崔斌,臉上依舊是那樣陰森詭譎的笑,吊兒郎當的語調更讓人怒從膽邊生,“不過是動了兩刀而已,即使真的斷了她的雙手雙腳,她也不會死的。”

“誰準你動手的!”崔斌腳步猛然一個上前,一把揪住了黑戊的領口將人給拽到了自己面前,陰狠著眼神,猙獰的怒火如同利箭一般向著黑戊射了過來,恨不能將他用刀子一刀一刀給淩遲活刮了。

“都動過手了,難道還能讓時間倒轉回去?”眉梢一挑,黑戊無所謂的笑著,將崔斌的手給拍開了,拉了拉衣服,“放心吧,死不了的,我自己身上也不是有兩處刀傷。”

“小瞳如果出事了,我讓藤原十郎陪葬!”狠狠的吐出話來,崔斌一腳用力的踹開眼前的黑戊,現在說什麽都遲了,崔斌快速的向著客廳走了過去,從櫃子裏拿出了藥箱隨後又向著地下室入口走了過去。

崔斌也是練過的,雖然沒有進軍區,但是卻跟在教練後面學過,基本的野外求生也好,還是簡單的醫療包紮崔斌都會。

幽靜的地下室雖然空氣不算很渾濁,但是當血腥味彌漫在空氣裏時,依舊讓人感覺到呼吸有些的堵滯,崔斌先給童瞳開了手腳上的鏈子,然後用溫水清洗著傷口,幹涸的血跡洗幹凈了,那傷口看起來就更為猙獰,崔斌一生平順,並沒有見識過太多的血腥,他即使要對某個人動手,只要意思下去了,自然有部下親自給他料理的幹幹凈凈。

“小瞳,有點痛,你忍著。”崔斌聲音啞的厲害,動作輕柔的處理著傷口,可是這樣的刀傷雖然不致命,也沒有傷到動脈,但是不縫合卻很難愈合,一碰到鮮血就從傷口流淌出來,尤其是童瞳手背上的傷口,如果不縫針,即使日後痊愈了那手背上肯定會留下一條猙獰而醜陋的傷疤。

“必須縫針。”跟著下來的莫克冷淡淡的看了一眼童瞳肩膀和手背上的傷口,淡漠的說出自己的意見。

崔斌拿著藥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何嘗不知道這樣的傷口必須縫針,而且一個不好心,傷口極有可能感染發炎,而且童瞳這會已經發燒了。

童瞳並不在太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原本晚上還需要註射一針麻醉劑,畢竟麻醉劑的藥性只有二十四個小時,所以崔斌他們原本是每隔二十個小時就給童瞳註射一針,可是今晚上的麻醉劑崔斌不可能給童瞳註射。

其實這個地下室和之前的那條五十多米的通道是崔斌為了安全而設置的,如果崔斌在公寓裏遭到攻擊,那麽他立刻可以進入地下的這一條通道,然後從這邊迅速離開,這個地下室的條件也只是一個簡單避難的場所,只有一張床,一個床頭櫃,靠樓梯處還有一個桌子,裏面是一個小小的洗手間。

“她必須搬到上面去。”童瞳的呼吸有點急促,莫克看了看崔斌陰沈的臉色,如此一來,只要找醫生,那麽這個地方說不定就被暴露出來了。

莫克雖然在這邊的別墅,但是也清楚的知道崔斌那邊的別墅一直被人在暗中給盯死了,雖然莫克都沒有看見盯梢的人,但是那種感覺在,而兩邊的房子距離的很近,算起來一百米的距離都不到,如果這邊房子有醫生過來,說不定會被盯梢的人註意到,不管如何,只要找醫生過來就是一個冒險,最後這個冒險會逼迫著崔斌將童瞳送去日本。

“先觀察一下再說。”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崔斌冷靜下來之後就明白黑戊這樣做的原因了,不單單是為了洩恨報覆,更是為了將童瞳的藏身地暴露出來,逼迫自己將小瞳給送走。

莫克並沒有再多說什麽,說多了反而會讓崔斌懷疑,崔斌給童瞳的傷口簡單的包紮了之後,彎下腰將童瞳橫抱了起來向著樓梯口走了過去。

客廳裏,其他的人已經散去了,廚房也被收拾幹凈了,黑戊坐在沙發上,看到抱著童瞳出來的崔斌,目光詭譎的掃了一眼之後,隨後又將視線轉向了架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上。

一直抱著童瞳去了樓上的臥房,將人輕柔的放在大床上,看著童瞳衣服上沾染上的血跡,崔斌突然想起譚驥炎下班時攔住自己說的話,那個時候崔斌是驕傲而得意的,他不認為自己保護不了童瞳,可是此刻,看著童瞳肩膀和手上的傷口,崔斌沈著臉,心情覆雜糾結著。

“小瞳,我去給你拿些吃的過來。”壓低了聲音緩緩的響起,崔斌溫情的撫摸著童瞳蒼白的臉,將愧疚和自責壓了下來,“小瞳,我給你煮一點稀飯。”

“嗯,謝謝。”童瞳並沒有什麽精神,或許是因為受傷了,不過禮貌依舊有,甚至還向著崔斌致謝,只可惜這一句道謝卻讓崔斌心被扯痛的厲害。

一個小時之後,崔斌即使想要留下來,但是為了不讓外面盯梢的人發現,所以崔斌看著吃過稀飯睡著的童瞳,還是轉身離開了,動作輕緩的將門給關上了。

“你最好給我記住,小瞳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讓你們血債血償!”崔斌陰冷的聲音在客廳裏響起,莫克並沒有多在意,黑戊原本想要反駁什麽,但是想到了崔斌的身份,也知道藤原十郎和崔斌合作,所以黑戊終於沒有說什麽,只是冷哼了一聲。

“莫克,小瞳的安全我交給你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崔斌壓下滿腔的怒火,陳懇的向著一旁表情冷漠的莫克拜托著。

崔斌是驕傲而尊貴的,即使他看起來給人感覺優雅而親切,但是身為世家子弟,躋身在權力中心的崔斌又怎麽可能真的平易近人,但是此刻,崔斌的眼神,他的表情,他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誠懇,讓一旁的莫克也不由奇怪的看了一眼崔斌,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對童瞳如此的重視。

“我會保護她的。”莫克終於開口了,這個鐵血男人說出來的話就是他的承諾,如果再有人要傷害童瞳必須從他的屍體上走過,而黑戊雖然身手強悍,不過莫克也不是軟角色,他和童瞳一樣身上有著從血雨腥風的戰鬥裏聚集起來的豐富經驗,真的拼了命相搏,黑戊也不一定能戰勝莫克。

崔斌這才松了一口氣,又冷冷的看了一眼黑戊,這才向著地下通道的入口走了過去,離開了別墅,黑色的夜晚,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著,崔斌在書房裏來回的徘徊著,卻是一點的睡意都沒有,一直在擔心著受傷的童瞳,這個時候還在發燒嗎?

臥房裏,黑戊和其他人都去休息了,莫克站在床邊看著童瞳,“還能挺得住嗎?”雖然只是兩個傷口,流血也不是很多,但是因為童瞳之前被打了麻醉劑,所以莫克還是有些擔心童瞳是不是能扛得住,畢竟這會她的臉已經燒的通紅,嘴角幹裂的滲透出了血絲,呼吸也顯得灼熱。

“死不了,你記得通知譚驥炎,只要告訴我沒事就可以了,還有去找我爸,我在日本的時候需要國安部的幫助。”童瞳的高燒並不嚴重,這會她的理智依舊很清醒,身體的能力已經恢覆到了五成,傷口是有些的麻煩,但是童瞳相信莫克絕對不會讓自己帶著傷給他幫忙找人。

莫克點了點頭,他也安插了人滲透進了日本那邊,如今再有中國國安部的幫忙,再加上童瞳親自去日本,莫克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曙光,“我通知崔斌你在高燒?”

“嗯。”點了點頭,童瞳閉上眼睛,運轉則筋脈中的氣道,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似乎有一團火在血管之中燃燒流淌了一遍,雖然這一刻會有種灼燒的劇痛,但是過後筋脈卻似乎被能力流給熨帖過了一般,無法形容的舒適溫暖感覺讓人似乎是吸食了毒品一般,欲罷不能,而且能量流流淌過後,身體裏的力量充足的像是曜漲出來,讓童瞳感覺自己只要一拳頭打出去,都能將墻壁給打穿,這樣富有力量的感覺會讓任何一個強者上癮,所以童瞳甚至都忽略了肩膀和手背上的傷口。

手機鈴聲響起時,崔斌一驚快速的抓起了手機,語調急促,“是不是小瞳高燒了?”

“燒的很厲害,再燒下去會有生命危險。”莫克的語速很慢很短,聽起來很是麻木,一個人的死活對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麽。

崔斌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沈著臉,隨後低聲道,“我立刻就過來。”

童瞳的身體燒的很熱很燙,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看得出她很難受,閉著眼睛,似乎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了,嘴巴裏低低的似乎在說著什麽,但是很是含混,根本聽不真切。

“小瞳。”崔斌握住了童瞳的沒有受傷的手,掌心燙的嚇人,像是握住了一塊通紅的木炭,崔斌的臉色變得極為難堪,只是語調卻更加的輕柔,“小瞳,你能聽見我說的話嗎?”

崔斌從沒有見過這樣虛弱的童瞳,如同所有的精力都被抽走了,童瞳緩緩的張開眼,視線有點模糊不清的看了一眼崔斌,然後又疲憊的閉上了眼睛,虛弱的聲音虛軟的讓人心疼,“沒事,只是有點燒而已。”

童瞳並沒有示弱也沒有撒嬌,而是將手從崔斌的掌心裏給抽了回來,她這樣固執的倔強讓崔斌再次真切的體會到了心疼的感覺。

“用烈酒或者冰塊降溫可以嗎?”崔斌頭也不擡的開口,目光澆築的停留在童瞳身上,如果可能,崔斌寧願是自己在受罪。

“不行,燒的太嚴重,傷口處理的太簡單,還是會再次引起發炎高燒。”莫克冷酷的打破了崔斌的念頭,這樣傷口引起的高燒根本沒有辦法通過物理方法來降溫。

崔斌沈默著,他知道莫克說的是實話,也知道童瞳的傷口必須讓正規的醫生來處理,否則傷在肩膀上說不定會留下後遺癥,但是一旦找醫生,崔斌擔心會被譚驥炎察覺到,然後就暴露了藏匿童瞳的地方,崔斌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他意外發現了偽裝的替身就是童瞳本人,所以崔斌才事先布置好了一切,在玫瑰花上散了慢性揮發的藥劑。

經過一夜的時間,藥劑飄散在空氣裏,童瞳根本沒有察覺到,而孫大明那裏崔斌也讓人安排了,只是對孫大明說了童瞳的身份是假的,她只是一個用相親來騙取男人錢財的騙子,孫大明生性貪婪,所以在生氣之後就生出了禽獸不如的心思。

原本以為一個騙子即使失身了也不可能報警,可是孫大明卻被黑戊給殺了,童瞳中藥之後因為打鬥藥效完全揮發出來,然後黑戊將童瞳給帶走了,事先安排好的車輛在監控的盲點處,所以童瞳直接被帶到了別墅這邊,等譚驥炎和譚景禦他們發現的時候一切的痕跡都已經消失了,即使他們猜到童瞳在崔斌這裏,可是無憑無據之下根本沒有辦法采取任何行動,但是崔斌沒有想到黑戊為了將童瞳帶去日本,竟然會對童瞳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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